塔普苏斯之战

罗马内战期间发生的战役

塔普苏斯之战,是罗马内战期间的一场战役。失利于拉斯皮纳战役之后,恺撒亲率10个军团,与庞培派联军14个军团在北非海港城市塔普苏斯决战。

一反常态
在公元前46年的1月,凯撒被迫停止惯用的攻势习惯,开始在拉斯皮纳城下掘壕固守。虽然有当地市民支持,却依然面临粮草、资金和木材等方面的匮乏。同时,由于冬季不利于舰队出航,许多留在西西里岛的后援也无法迅速抵达。倒是以北非为基地的共和派残部,逐步将号称多达70000的主力派遣过来,以近乎同步的速度,在数里外大造设防营地。好在他们的舰队依然只能防御特定港口,总体策略也更为保守,给了对手以充分的喘息之机。
为了尽快扳回局面,凯撒不断派人坐小船去西西里催促部将南下。同时,也继续加固己方在原有位置的阵地,用壕沟+胸墙的阵地连通到拉斯皮纳城墙。考虑到手中的军团数量不足万人,就命令那些驻守船上的水手和轻步兵都移步岸上,并将原本用于海战的弩炮都用来巩固阵地。因此,当老冤家拉比努斯不断尝试以骑兵进攻薄弱段落,就遭遇到密集火力的迎头痛击。他们不得不撤回原有位置,等待共和派主力军的缓慢集结。由于这些新编军团还在不断用本地壮丁扩编,行动效率始终无法提高到理想水平。
此外,当时的北非大陆也不只有同共和派结盟的努米底亚势力。从阿尔及利亚西部到摩洛哥沿海区域的大片区域,都由同样是柏柏尔人建立的毛里塔尼亚王国统治。其君主依靠罗马冒险家组织的雇佣兵为重要力量,并乐于攻击自己的最大邻居。当他们开始挥师东进,就逼迫朱巴一世将大部分同盟军撤回己方境内。甚至连指挥舰队的庞贝之子,也一度武装人手向其进攻。只是由于部队的数量和质量都不理想,才在遭到惨败后撤出了北非战场。
利用这段难得的窗口期,凯撒迎来了抵达北非的第二批部队。此时,他的主力军团数量已增加到20000人左右,初步具备了战术反击能力。于是在下令舰队立即调头会西西里继续搬运后,就准备将营地的位置向前推进,以便占据两军之间的部分高地山丘。期间,又是拉比努斯率领的骑兵不断阻挠自己。后者继续以1600名身经百战的高卢-日耳曼骑士作为中坚,并用更多留在麾下的努米底亚轻骑兵实施侧翼骚扰。但凯撒总是以更多步兵跟在后面增援,因而每次都能将对方的前卫驱逐。随即就在原地开挖战壕,再逐步安排其他大队的步兵来执行轮番作业。在战区缺乏足够木材的情况下,尽量以泥土作为主要建材,并始终安排成队的轻步兵保持警戒。
悬而未决
公元前46年1月底,作为北非共和派最高领袖的梅特路斯·西庇阿,也终于有限按耐不住。他眼看凯撒阵营的防御日渐稳固,担心对方的势力将随时间流逝而反超自身。
虽然己方阵营在阿非利加行省有资源优势,但整个罗马共和国的大部分地盘都已向凯撒臣服。因此,有不少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跑去对面当了逃兵。他自己的穷兵黩武政策,也让大部分北非城市感到不满。以至于有不少距离稍远的市镇,都主动派人去求亲凯撒驻军保护。一旦有数个大队的军团进驻,则战斗意志较差的共和派武装就奈何不得。最后,共和派海军终究无法依靠阿非利加的港口凑出强大舰队。因此,时间拖得越长,凯撒从西西里获得的援助就会越多。
于是,一贯不乐于正面野战的共和派,主动将大部分兵力拉出营地。恰逢朱巴一世的努米底亚同盟返回,便用军团兵组成中央阵线,同时以大量骑兵、轻步兵和60头战象占据右翼位置。最后用贴近海岸的营地和城镇保护左翼。
凯撒则在巩固了新的工事防线后,也针锋相对地派全军列阵对峙。他同样用营垒和拉斯皮纳的城墙保护右翼,从而将全部骑兵和更多步兵都用于左翼部署。双方也尽可能地拉长阵线,期望在开打后形成包抄优势。尤其是指挥大队骑兵的拉比努斯,渴望用大胆的迂回向老上司复仇。不过,一座位于侧翼平原上的农场,还是在关键时刻遮蔽了他的视线。
结果,在大批共和派骑兵完成机动前,他们就与留在原地的步兵出现脱节。凯撒敏锐捕捉到这个战机,将骑兵和轻步兵都分成两队行动。等拉比努斯发现情况不妙,自己的队伍已遭危险的两面夹击。许多缺乏护具的努米底亚人被首先逐出战场,只留下意志坚定的高卢人死战不退。那些由西庇阿亲自率领的步兵,也不愿意离开安全位置救援,就只能看着自己阵中的骑兵精锐被成批砍倒。这次失败,也让他们暂时了放弃了决战欲望,继续回工事背后等待机会。
到公元前46年的2月初,凯撒又迎来了第三批抵达北非的本方援助。远在西面的毛里塔尼亚军队,也成功占据了努米底亚人的核心城市。如此一来,朱巴只能带着精锐骑兵和3个军团返回后方,只留下轻装部队和大象继续为共和派作战。这就让西庇阿更加没胆子主动出击,并被迫将战役的时间再度拉长。毕竟让局势发展到这个阶段,凯撒的麾下已聚集起10个军团、5000人的骑兵和轻装部队。军事素质与士气更加低沉的共和派,已经错失了可能的进攻时机。就连努米底亚王国内部,也出现了大批两头下注的地方部落,纷纷跑去同凯撒建立个人联系。这让焦头烂额的朱巴国王,不得不为自己的决策三思。
彻底逆转
当然,此时的凯撒也依然面临后勤供给问题。为了尽可能多的运送新兵,他的船队每次只能带很少补给抵达。余下空间甚至要预留给那些构筑工事的木料,连军团标配的畜力都不能满足。因此,部队人数的上涨,反而造成了粮草储备告急。虽然还有部分私人商贩和友好城市接济,还是让士兵们迅速用尽了随身财物。这些因素累积起来,让凯撒必须想办法逼迫共和派军队同自己开战。经过再三权衡,他决定放弃近2个月来的安全位置,进攻更靠南方的港口城市塔普苏斯。
这个行动不仅让己方将士感到忧心,也让对面的共和派阵营都惊讶不已。西庇阿虽然不愿与凯撒决战,也不能坐视对方获得大片地盘。然而,无论拉比努斯的骑兵如何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拖延对方步伐。尽管多次靠努米底亚人的数量优势,压制住对方阵中的高卢骑士,还是会被随即赶到的大量步兵驱逐。相反,凯撒的主力却在沿途畅通无阻,并从进攻的每个城镇都搜罗到补给物资。最终在3月底到达塔普苏斯,并以设防营地和多层战壕,将这座城市围得水泄不通。加之城市附近有大片无法通过的沼泽,大大减轻了围攻者所需准备的防御压力。
此时,西庇阿已不愿意同凯撒重复过去2个月的对峙游戏。他在等来了重返战场的朱巴国王后,率领共和派-努米底亚联军从内陆迂回,准备以沼泽掩护前进路线,由南面抵达塔普苏斯城增援。然而,凯撒却对这个道路更狭窄的方向所有布置,派部队到关键路口构筑了堡垒卡位。虽然只部署了300守军,却让计划失败的西庇阿倍感挫折,不得不再次领兵回到北部寻求战机。但朱巴一世为了自身利益考虑,还是借口要分散凯撒的注意力,留在那里安营扎寨。于是,共和派只能以并不完整的兵力折返,并因此消耗了更多体力。许多原本就不看好本方的士兵,也因悬而未决的拖延和反复行军,被搞得士气更为低落。
到这年4月6日,早已完成防线建设的凯撒派军队,发现了返回原先方向的共和派士兵。他们虽不能直接救援城市守军,还是按部就班地在平原上开始扎营。但西庇阿为了防止被突袭,选择将大部分人布置为作战队形,以便继续用数量优势震慑对手。14个军团的罗马步兵,继续被部署在中心区域,并由14000多轻重骑兵掩护两翼。在他们的前方还有60头战象,并大都经过特殊的抗压力训练,以期不会在被敌方的远程火力所惊扰。
凯撒也迅速让大部分士兵出营布阵,并将全部的轻装射手都用于掩护两翼骑兵。为了以防不测,甚至专门把麾下的第5军团拆分两半,组成左右两翼的第四线预备队。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对方的阵列出现紊乱,工事建设也有些杂乱无章。因此判断出西庇阿麾下的士兵也锐气尽失,根本不可能做好战斗准备。
于是,在一名军团号手的信号下,许久没有发起进攻的凯撒派也终于开始行动。那些担任主力的军团尚未冲到敌方跟前,两翼的轻步兵已用箭矢和投石重创了共和派战象。虽然后者的确有接受过特殊培训,但终究受不了加强的火力侵袭。很快就出现慌乱,并顺势向后冲入了己方骑兵队伍。由此引发的相互踩踏,帮凯撒的两翼迅速击溃了努米底亚骑兵。只有少数几只会向着对面跑去,却也很快被同样有过针对性训练的凯撒派步兵杀死。
战役期间,困守城中的共和派驻军也尝试出来支援。他们特意选择从沿海的浅水区绕道,然后登陆攻打凯撒的后方营地。却不想遭到留在那里的少量守军和奴隶反击,只能灰溜溜地逃回城墙背后。然后眼睁睁看着西庇阿的主力,在大海与沼泽之间的空地上被成批屠杀。由于两个阵营已在内战中积累了大量矛盾,让凯撒派的士兵们开始对投降者不留活口。尚未完成的野战工事被以最快速度突破,后方的营地也因无人防御而逐个沦陷。
大部分幸存者四散而逃,西庇阿等指挥官也只能策马向北方。至于早有观望之意的朱巴一世,也自然带着本国主力逃之夭夭。这场原本应该非常激烈的塔普苏斯战役,就以这种一边倒局面结束。
按照恺撒方的说法,他们只用50人代价就屠戮了万名敌军。几十头跑不远的大象被全部抓获,并用于向留在城中顽抗的共和派士兵展览。他们虽然没能让塔普苏斯守军立刻投降,却也摧毁了共和派残余在北方的大部分军事力量。
大批四散而逃的溃兵,不仅没办法重新组织,也遭全省大部分城镇抵制。在追兵逐个抵达他们所在城市前,许多共和派贵族选择了投降或自杀。西庇阿和拉比努斯还准备到西班牙从长计议。但前者在毛里塔尼亚境内遭到亲凯撒的雇佣兵拦截,只能望着地中海选择自裁。唯有后者再次逃出生天,并将凯撒的最后一战又拉回了伊比利亚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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