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

安妮·埃尔诺创作长篇小说

《悠悠岁月》（Les Années），是法国当代女作家安妮·埃尔诺创作的长篇小说，2008年首次出版。

内容简介

《悠悠岁月》通过对一些旧照片的印象和感觉，来构成一个女人从小到老的六十多年的成长过程：父母的贫困、学习、当教师、秘密堕胎、生孩子、离婚、患癌症、情人、衰老，丰富的经历中穿插着她对阿尔及利亚战争、一九六八年的五月风暴，以及总统大选等政治事件的看法。大到国际风云，小到商场购物，乃至家庭聚会和个人隐私，事无巨细无不简洁清楚、一目了然，生动直观地反映了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直到如今的时代变迁。

创作背景

作者埃尔诺在感受到社会的演变和人生的短暂时，“一切事情都以一种闻所未闻的速度被遗忘”，因此她要写作一部反映时间流逝的作品。为此她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酝酿、在退休后经过充分思考和推敲，经过20多年的思考，她充分借鉴了七十年代小说家将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交融的艺术风格，用她创造的名为“无人称自传”的新体裁，写出了被称为“社会自传”的《悠悠岁月》。

人物介绍

作品鉴赏

作品主题

《悠悠岁月》小说如同影集一般徐徐展开，书写了主人公长达60多年的悠悠往事，在岁月的转瞬即逝和社会的时过境迁中折射出埃尔诺对战争、生命、宗教、家庭、女性等多重主题的深入思考。

该小说通过无人称叙事、中性写作法和碎片拼接等叙事策略，展现了法国民众对自由、平等、正义的向往，对自由主义精神做了生动形象的诠释。

艺术特色

写作手法独特

作者埃尔诺采用她创造的“无人称自传”这种前所未有的体裁，回忆了她在这一历史时期经历的特定岁月。作者把个人的私事与时代的大事融合在一起，在自己回忆的同时促使别人回忆，从而使这部自传成为整整一代法国人、特别是法国妇女的集体记忆。

通过图像达到叙事目的

小说的几幅照片都详细描写了人物的服饰、姿势、发型和桌子，这些元素为小说勾勒了时代特色和时间坐标。

以服饰为例，小说描写了“绣花衬衣”（1941年照片）、“深色泳衣”（1949年照片）、“浅色的连衣裙和短袜、深色短袖的羊毛套衫”（1955年照片）……“一件本色的羊毛套衫和一条松松地系住的头巾，一颗珍珠耳坠”（1999年照片）、“袒胸露肩的黑色羊毛套衫”（2006年照片）等，从服饰的角度表明了时代的变迁。

在小说中，照片形成了列维－施特劳斯所说的图像“拼接”，成为回忆和视觉怀旧的媒介：每一种细节的雕饰都为小说背景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这些照片是一种叙事的方法，通过这些图像，埃尔诺构建出一种特殊的语境，达到叙事的目的。

意识流表现手法

主题变换

七十四页详细记述“然而历史的痕迹却已经被三月份冰冷的感觉和阴沉的天气固定下来——矿工罢工——圣灵降临周末的潮湿——约翰二十三世之死。几个月之后肯尼迪在达拉斯被刺杀，比去年玛丽莲梦露的死更使她无动于衷，因为她的月经已经八个月没有来了。”接下记述“物品越来越快的到来把往事推到后面。人们不问它们的用处，只想拥有他们，并且为没有挣到足够的钱来立即付款购买他们而感到痛苦。”各个主题流动极快，这种漂浮不定的意识流艺术全方位呈现了对于当时社会的描写，展现人民的生活，使得读者可以随着意识流的蔓延，可以站在不同的角度上去思考和审视不同的性别、语言和阶级差异之间的生活隔阂。

技巧多变

技巧多变的意识流艺术为最能够体现意识流跳跃性、自由性之美的部分。安妮·埃尔诺主要通过人称变换、时空转换以及自由联想三种主要手法展现意识流的艺术呈现。

在《悠悠岁月》中，出现的人称变换多为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之变换，最常见的是“我们”“他们”“她们”“她”。“她快要九岁了，她是和父亲到一个叔叔婶婶家里来度假的，他们都是制作绳子的手艺人。”这一段看似写的是另一个人——“她”，但事实上安妮·埃尔诺将自己与“她”融为一体。安妮·埃尔诺选择于个人回忆部分交叉使用过去时、现在时、将来时三种时态以增强时空变换所带来的岁月感。时间转换按书中六十一页所写，“她”的形象为戴着眼镜，头发用一根缎带向后扎住，有一缕垂在脖子上的少女。此为现在少女的状态。而在书中六十页有记，第二排左三则是她。“她”是站着的，手插在口袋里，这是不良教育的标志。此句为过去时，指的是“她”于圣贞德女中学时的容貌与状态。而四十多年之后，老太太们在这张班级照片上盯着这些当年熟悉的面孔，只能看到三排眼光发亮和固定不定的灵体了。此描述为将来时。该例子中的时间转换为过去时和将来时的转换。将过去中学时的外貌与老年后的身体状况进行对比，突出时空交错感。

语言独特

在《悠悠岁月》中，屡次出现长句，并且偏爱从句叠加从句。书中十一页有写。一个肥胖的婴儿，下嘴唇赌气地向外突出，褐色的头发在头顶形成了一个发卷，半裸地坐在一张雕刻的桌子中央的一个垫子上。多云的背景，桌上的花饰，肚子上掀起的绣花衬衫……从肩上滑道圆滚滚的手臂上的背带，目的在于表现一种爱。

在《悠悠岁月》中，小说跟随安妮·埃尔诺的心而写作。如书上第七页所写“语法的例句，引语，辱骂，歌曲，重新抄写在青年时代的小本子上的句子。”按照主谓宾结构分析，该句存在并列主语。例句、引语、辱骂、歌曲均为该句主语。而宾语则是句子而该句是缺少谓语的。

作品影响

获得奖项

2008年，《悠悠岁月》获法国“杜拉斯文学大奖”。

2009年，《悠悠岁月》获得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中国外国文学学会联合颁发的“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

作品评价

《悠悠岁月》这本书有很强的艺术实验性，也带有元小说的性质。埃尔诺非常真实，“就事论事”，这本书不像其他的现代主义作品那么“张牙舞爪”，而是处理得非常平实，细微地展现了二十世纪一些重要历史事件是如何“随风潜入夜”地产生影响，在平实的事物中潜藏着幽深的部分。（作家李洱评）

“书里会有一些人类情感共同的内容，你可能会有个别地方读不懂，也有可能书里介绍的东西你不明白。但是这本书很接地气，埃尔诺将她的生活事无巨细地呈现给大家，所以你仍然可以找到共鸣，可以通过它了解某一段时间里法国人是如何生活的、他们的生存环境是怎样的。”（《悠悠岁月》的责编黄凌霞）

这是一本丰厚华美的书，语言极尽雍容飘逸，形容词奢侈，行云流水般的抒情、感怀、追忆，与冷嘲热讽般的讥诮、嘲弄、对历史的冷幽默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部奇特的法国二战以来的草根民间史。（作家徐坤评）

出版信息

作者简介

安妮·埃尔诺（Annie Ernaux），法国当代女作家，1940年生于法国滨海塞纳省的利勒博纳，先后就读于法国鲁昂大学和波尔多大学。埃尔诺从1974年开始创作，迄今为止她大约出版了十五部作品，代表作有《空衣橱》（1974）、《位置》（1984）、《一个女人》（1987）、《单纯的激情》（1992）、《耻辱》（1997）、《事件》（2000）和《占领》（2002）等。2022年，安妮·埃尔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2021年，埃尔诺获得英国皇家文学学会国际作家终身荣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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