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船

明末士王夫之诗作

《飞来船》是明末抗清义士王夫之所作的一首七言绝句，明亡后王夫之隐遁家乡湖南衡阳之石船山，埋头著述，这首诗是描写流经衡阳池段的湘江山水风景，并衬托作者晚年恬淡闲适的心境。

作品原文

飞来船

偶然一叶（1）落峰前，

细雨危烟（2）懒扣舷。

长借白云封几尺（3），

潇湘春水坐中天（4）。

注释译文

词语注释

（1）一叶：即指小舟。古常言“扁舟一叶”、“一叶扁舟”。

（2）危烟：高悬浮荡的烟雾。

（3）封几尺：界定出几尺的空间。

（4）坐中天：坐在水中的天上。

作品译文

天外扁舟降落峰前，船主四处环顾，周围山水迷蒙清幽，船主一下子就进入忘我之境，他的心神已经被迷离恍惚的美景陶醉，要在蓝天白云之间拥有一块领地，永远地停留在湘江春水中的白云青天之间。

作品鉴赏

诗一开头就点题：“偶然一叶落峰前”，意谓一叶扁舟偶然飞落到湘江支流蒸水畔青峰之前，“峰“当即石船山。此句起势突兀，写出飞来船从天而降之势。诗人不明言“船”而以“一叶”代之，就有“飞来船”轻飘似落叶的美感。

“落峰前”也就是停峰前，船主为此处迷蒙清幽的由水所陶醉，故而索性抛锚休憩：“细雨危烟懒扣舷。”春天的潇湘上细雨蒙蒙，雾气高悬，船主的心神已沉浸在迷离的境界中；“懒扣舷”即懒于敲打船舷。这个细节正是描写其“忘我”的神态，仿佛有长久以此处为归宿之意，故云：“长借白云封几尺，潇湘春水坐中天。”意谓借水中白云界定几尺范围作为“领地”，可以长久地坐于“潇湘”即湘江的春水中的天空上而悠然自得。这两句的意境十分空灵。

船既已停在峰前的“细雨危烟”之中，般主又坐在湘江春水中的白云青夭之间，真如同置身子世外桃源。这真令诗人羡慕不已。而诗人在对“飞来船”的审美观照中，自己仿佛亦置身船上.其性情亦得到了陶冶，心灵仿佛得到了返归自然的解脱。真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陶潜《次酒二十首》）。

作者《姜斋诗话》论诗“有大景，有小景，有大景中小景”，并可“从小景传大景之神”。这首七绝即属于“以小景传大景之神”之作。诗人以对“一叶”小舟而“长借白云封几尺”的“小景”的逼真描写，传出“潇湘春水”、“细雨危烟”及巍巍青峰、渺渺云天之“大景”的活静、清幽之“神”，而作者冲淡平和的心境亦得以寄托。

作者简介

王夫之（1619-1692）字而农，号姜斋、又号夕堂，衡阳（今属湖南）入。晚年居衡阳之石船山，自号船山病叟，学者称船山先生。1642年举人。明亡，有志恢复明室，在衡山举兵起义，阻击清军南下，战败退肇庆，任南明桂王政府行人司行人，以反对王化澄，几陷大狱。旋桂林复陷，乃决心隐遁。辗转湘西以及郴、永、涟、邵间，窜身瑶洞。伏处深山，而治学不倦，勤恳著述垂四十年，对天文、历法、数学、地理学都有所研究，尤精于经学、史学、文学、佛学等。善诗文，也工词曲。他论诗多独到见解，主张“兴、观、群、怨”，还主张“情景相生“等理论。其诗气韵沉郁，用意深邃，好使典故，语言瑰奇稚丽。著作经后人编为《船山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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